火爆新書《殘缺》由白衣如故傾心創作的一本耽美、唯美、玄幻言情風格的小説,主角慕容颯,雲素月,內容主要講述:剛剛看到有人發了,明明是完結的文卻只發了四十章,我把76章全發上來了
《殘缺》(穿越時空)
*釵頭鳳殘缺
弓如月,曲觴流,江潮卷夜空城舊。天似玉,地殘衣,年少愁離,本當歌狂,悵悵悵。
湮絮柳,詠瓊雪,淺斟輕吟花猶缺。青鋒蕩,袂飛揚,簫訴衷腸,幾經風霜,傷傷傷。
*釵頭鳳慕容颯
劍空鏽,人獨瘦,一朝永慕亦自憂。君既去,情難休,離別幾許,為卿容悴,醉醉醉。
酒清愁,月近秋,入腸但覺心甚舊。倚危欄,盡風流,人似當時,豪颯卻褪,碎碎碎。
序(改)
"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冷冷的男音在破敗的屋子裏迴盪,一個身穿已經看不清原來顏色的衣服,大約三十上下的男人睜着一對浮腫混濁的眼睛,對着站在屋子裏的少年説。
"爹......"少年還沒有説話,站在屋子角落的陰影裏的少女就怯怯的開口了。她抬起黑瘦的臉龐,黑白分明的大眼裏似乎閃動着幾絲哀求和企盼。
"閉嘴!賠錢貨!"少女的話還沒説出口,就被男子打斷了。他煩躁的揮了一下手,大聲地咆哮:"老子怎麼就這麼倒黴,盼了大半輩子沒盼來個乖兒子,反倒蹦出了個瘦不啦嘰的黑鬼!想賣都賣不出去!"男人啐了一口,憤憤地説。
"......"男人不留情面的話成功的堵住了少女未出口的話,她慢慢的低下了頭,侷促的站着,灰黑色的手指用力的絞着同樣骯髒的衣角,不再出聲。
"伯伯,妹妹不是賠錢貨。"屋子裏的少年靜靜的開口了。他睜着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直視男人,語氣雖平淡,卻不容置疑。
"你!......"看到少年開口了,男人的氣焰不由弱了弱。他不自覺地躲開了少年的目光,語氣也有了幾分不自然。
"狗拿耗子!她是我女兒,我愛怎麼叫是我的事,關你什麼事啦!?"
"我是她哥哥。"少年的聲音依舊平穩。
"呸!鬼個哥哥!如果不是那個口口女人,我現在也不會這麼窮!"男人悻悻的説。
"請不要侮辱已經過世的人!"少年直直的看着男人,語氣裏不覺有了一絲憤怒,"另外,那個女人是你的妹妹。"
"哈,侮辱?"男人訕笑了下,"如果她知道一點基本的廉恥的話就不會未婚先孕了!最後還説什麼自己從來沒有過男人,嘿,怕是她的男人多到連她自己都記不清了吧?"他惡毒的笑了笑。
"......"少年低下頭,眼裏不覺閃過了一絲憤怒和痛苦。他用力的握了握拳,尖利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裏,帶出一絲血痕。
"......母親不是這樣的人。"就在男人洋洋得意的時候,少年平和淡定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哼!"少年的話讓男人頓時皺起了眉,他看着平靜的少年,不甘不願的哼了一聲。"老子沒空和你扯這些有的沒有的鬼東西,你只要記得‘知恩圖報'就夠了!"
"我知道。"在聽見‘知恩圖報'這四個字的時候,少年本來就不怎麼好的臉色又白了幾分。他略帶複雜的看了看站在牆角的女孩一眼,淡淡應到。
"但也請伯伯記得我的話,"抬起頭,他對着已經露出勝利笑容的男人説,"得來的錢,叔叔必須答應給妹妹做手術。"
"行了行了,我知道。"揮揮手,男人不耐煩的看了少年一眼,"白痴,遲早都是要嫁人的,也只有笨蛋才會在乎......"抖着不太利索的手,男人嘟喃着從腰間摸出了一個已經褪色了的酒壺,珍惜的捧在了懷裏,小心翼翼的旋開蓋子輕輕抿了一小口。
"酒鬼李!好了沒有?!"這時,一個粗啞的聲音從半掩的門外傳了進來。
"哎,好了好了!"剛才還滿臉不耐煩的男人聽到了這個聲音,就像狗見着了骨頭一般,臉上頓時佈滿了諂媚的笑容。他拉開門,對着外面一個不過二十出頭,吊兒啷鐺的小混混熱情的招呼着。
"小三哥,進來坐坐怎麼樣?"酒鬼李搓着手,半哈着腰對小三哥説。
"進去?我看就不必了吧!"略帶輕蔑的掃了一眼屋內,小三哥懶懶的説。"人呢?動作快一點,我還有事要做呢!"
"馬上就好,馬上就好。"酒鬼李賠笑着説。"臭小鬼!聽到了沒有,還不趕快過來?!"轉過頭,他提高了嗓門對少年叫到。
"妹妹,"少年沒有搭理酒鬼李,他握了握少女乾瘦得只剩骨頭的手,略帶憐惜的説,"哥哥走了以後,你記得要多照顧自己......和伯伯。"
"我不要!"一直沉默着的少女驀然爆發出一聲尖厲的叫聲,"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哥哥走!小青不要哥哥走!"叫小青的少女緊緊地抓着少年的手,明亮的大眼裏毫不掩飾的流露出恐懼的色彩來。
"小青,乖。"少年拍了拍小青的肩,輕輕地掙脱她的手。"聽哥哥的話,好好的活下去......連着我的份。"最後的那一句話,還沒有逸出口,就消失在了喉嚨中。
少年深深的吸了幾口氣,拉開了小青的手。快步地走到了門口,用力的帶上了門,將小青淒厲的聲音關在了那薄薄的門板後。
"......好了。"靜靜的靠着門站了一會,少年才低聲對着在一旁不耐煩地抖着腳的小三哥説。
"嘿,我説你知道要去幹什麼嗎?"上下打量了少年幾眼,小三哥有些懷疑的問。
"販賣內臟而已。"少年隨意的點了點頭,神色已然恢復了平靜。
"而已?"小三哥熟練的打開了車門,示意少年坐進去。"你不想活了?"
"怎麼會?"少年輕輕一笑,"好死不如賴着活。"
"你不是自願的?!"聽到了這句話,小三哥猛地踩下了剎車。不顧後面車主的謾罵,他轉過頭認真地問。
"如果我不是自願的,你們就不接受嗎?"少年沒有回答小三哥的問題,反倒拋給了對方另一個問題。
"行有行規,我們這行的規矩就是這樣。"鐵青着臉,小三哥咒罵到,"那個老鬼,早知道就不聽他的鬼話了,害得爺爺我還白跑了一趟。"
"是嗎?"垂下眼,少年若有所思。
"對了,你到底願不願意呀?不願意就早説,別浪費我的時間。"小三哥不耐煩的打斷了少年的沉思。
"不,我是自願的。"搖了搖頭,少年淡淡的説。
奇怪的瞅了少年幾眼,小三摸摸鼻子,重新把車發動了起來。
"這年頭倒奇怪,還有人敢着去送死。"悻悻的啐了一口,他猛地按下車窗,對着外面一直罵罵咧咧的人比劃了一下中指,"操!叫什麼叫?!趕着去投胎呀!"
"可以先去一個地方嗎?"看着窗外飛馳的景物,少年突然出聲。
"要求?"斜眼看着少年,小三哥勾起了一抹譏諷的微笑。
"不,是請求。"少年沉靜的回答。
"......"小三哥噎了一下,少年不温不火的反應讓他感覺像是用盡了全力的一拳卻打在了棉花上一樣,憋得難説。
"媽的!"咒罵了一聲,他倒也不好再對着一個不會生氣地人發火。"要去哪裏?"
"......"微微沉默了一下,少年慢慢説出了一個地名。
"喂,這裏是哪裏?"雖然頭頂上的太陽正散發着灼熱的光芒,但小三哥還是感覺到了一股説不出的陰冷。他搓了搓自己手臂上的疙瘩,問道。
"黃泥崗,"少年輕車駕熟的走在雜草叢生的山溝裏。"也有人叫它亂葬崗。"避開突然出現在兩人視線裏的蛇,他隨意的補充了一句。
"亂葬崗?!怎麼現在還會有這種地方?!"聽到了‘亂葬崗'這三個字,在加上突然出現在視線裏的全身碧綠的蛇,小三哥不由怪叫了起來。
"為什麼現在就沒有了?"或許是因為小三哥的表情太過誇張了,這次少年的語氣裏,除了一如既往的平淡外,還多了一絲隱隱的笑意。
"嘖!"察覺到了少年的笑意,小三哥本來就不太好的臉色又差了幾分,"來這裏幹什麼?不會是後悔了吧?!如果你後悔了,他們可別想拿走一個字兒!"雖然明知道這句話説得太過牽強了,可他就是不想見到少年高興。
"我知道,"少年點了點頭,剛才的那絲笑意宛如曇花一現,"我只是來看一個人。"
"誰?"小三哥的心微微一動,略帶好奇的問。
"我母親。"少年停了下來。這時,小三哥才注意到他們已經來到了一個小土坡前。
"‘李天琴之墓'",看着立在小土坡前的那塊石板,小三哥喃喃着念道,"誰立的?連個落款也沒有?"撇撇嘴,他有些不滿的問。
"我。"出神的看着眼前的小石板,少年的聲音變得異常縹緲虛幻,"伯伯他們不願為母親立墓碑,所以由我立。而母親直到死前,都沒有承認過我......"斂下眼,少年已經從短暫的失神里恢復了。
"所以沒有落款。"
"啊?"小三哥尷尬的發出了一個無意義的音節。此時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該保持沉默還是該基於人道主義安慰眼前的人。
"走吧。"對着墓碑拜了一拜,少年淡淡的説。
"嘎?"還在為到底要不要安慰少年而傷腦筋的小三哥完全沒有防備到少年的這句話,於是,他又傻愣愣的發出了第二個無意義的音節。
"看完了,可以走了。"少年的眼裏浮起一層淡淡的笑意,隨即隱去。"母親走了三年了。況且,對於她來説,或許在地下長眠比在人世掙扎要好的多。"
"哦......"吶吶的應了一聲,懷着莫名的情緒,小三哥跟着少年慢慢的離開了眼前這個荒涼的亂葬崗。
三個月後。
"你真的?......"小三哥複雜的看着生命只剩下短短幾小時,卻依舊平靜的少年。"如果你真的缺錢,我可以先給你一點......"話還沒有説完,他就被自己給嚇了一跳。
搞什麼鬼?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居然事到了臨頭還勸對方打消主意!你還真TMD的不想繼續混下去了?!小三哥在心裏暗自咒罵。
"謝謝,"牽起一抹微帶暖意的笑,少年拒絕了小三哥的好意,"如果我沒有想清楚地話,今天就不會站在這裏了。"
"為什麼?"小三哥皺了皺眉,雖然對方已經拒絕得直截了當了,但他還是有些不甘心的追問。
到底為什麼這麼堅持?在心底,小三哥無力的自問。自己又不是什麼善男幸女,況且對方也沒多高尚,不過是用命換錢罷了,有什麼好可惜的?是呀,沒什麼好可惜的......但他該死的就是覺得可惜!
如果這樣的人多一點,或許這個世界會稍微變得好一些吧?在他心底,似乎有一個小小的聲音這麼説道。
"你覺得我很好?"看了小三哥一眼,少年微笑。
"你是我目前見過的最讓人舒服的人。"猶豫了一下,小三哥點了點頭。
"舒服?"少年低低一笑,"我十二歲就出來混了。"
"混?"乍一聽到這句話,小三哥的頭腦一時沒轉過來。
"十二歲開始混,十五歲那年差點打死了一個人,後來還染上毒癮。"説着駭人的話,少年的表情卻平靜的有些不真實。
"不可能。"幾乎沒有多加思考,小三哥就直覺得否定了。
"你不信?"少年微微一笑,卻似乎夾雜了些無奈。他捲起袖子,露出了大半個手臂。"這樣呢?"他指着手臂上的針孔問。
"......怎麼會?"面對着明擺着的證據,小三哥不可置信的説。
"為什麼不會?"少年反問,"這樣才正常,不是嗎?我從小就是一個舅舅不疼,姥姥不愛,連親生母親都不願承認的雜種,"説到這裏,少年的表情有了一瞬的澀然,"於是為了排遣傷痛和寂寞,打架,鬥毆,酗酒,玩女人,都理所當然的進入了我的生活。直到有一次踢到了鐵板。讓人設計染上了毒癮為止。"
"......一點都看不出來。"看着全身上下沒有一絲火氣的少年,小三哥低聲説道。
"你和我在一起不過三天,能看出多少?"少年的微笑裏多了一絲淡淡的譏嘲,"知道自己染上了毒癮後,我不但沒有半點驚慌,反倒還隱隱有着些喜悦......吸毒後那種縹緲的快感正好是我這類人所需要的。"
慢慢的撫過雪白冰冷的牆壁,少年繼續用平淡的聲音敍述:
"直到有一天回到家裏,看着他們鄙夷嫌惡的眼神,聽着他們一口一聲‘雜種',於是突然厭惡了。厭惡了那種縹緲的快感和伴着快感而來的閤家歡樂的幻象。"他緩緩地收緊五指,墨黑的瞳仁靜靜的看着那緩慢溢出的一縷血痕。
"然後,就把毒戒了。"少年依舊掛着讓人感覺舒服的微笑,但看着這絲微笑,小三哥卻突然覺得那不過是一個漂亮的面具而已。
"你和我們交易,到底是為了什麼?!"小三哥有些心寒的問。
"一部分是因為小青,她是真心把我當哥哥看,"少年淡淡的説,"而另外一個原因,不過是沒有理由罷了。"
"理由?"小三哥抬起頭,語氣裏包含着疑惑。
"努力活下去的理由,我找不出來。該看的看了,該做的做了,該經歷的、不該經歷的,都經歷了。最後那些我沒有得到的,今生也不可能得到了。"少年的表情顯得漫不經心,"所以就找了一個最快解決問題的方法,如此而已。"
"......"小三哥啞然,頭一次,他覺得自己真的無話可説。
"時間到了,"看着小三哥身後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少年微笑,"還有,謝謝。"
"等一下!"眼睜睜的看着少年的背影越走越遠,小三哥突然喊道,"就算是假的,你也給我活下去!"他衝着少年的背影咆哮。
少年沒有回答,也沒有停下來,只是背對着小三哥輕輕的擺了擺手。
"他媽的混蛋!"對着牆恨恨的槌了一拳,小三哥的臉上寫滿了憤怒,"我到底為了誰呀我?!"他重重的靠在牆上又緩緩地滑坐在地上。
"真的?"離開了小三哥的視線,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突然問。
雖然他沒有説到底什麼是真的,但少年卻明白對方的意思。輕輕一笑,他帶着些許愉悦説:
"當然是假的。"
"為什麼?"轉過頭,白大褂的男人略帶興趣的問。
"既然已經要死了,又何必再讓別人......"搖了搖頭,少年沒有繼續説下去。
"原來如此。"點了點頭,知道了答案後,男人開始着手準備手術用的東西。
躺在冰冷的手術枱上,少年平靜的看着男人忙碌的身影。
"有沒有什麼要交代的?"在注射麻醉之前,男人習慣性的問了一句。
"沒有,"搖了搖頭,少年淡淡的説。
"嗯。"不再多話,男人熟練的拿起一個針筒,將裏面透明的液體注射到了少年的體內。
靜靜的看着**注射入體內,在藥效發作前,少年略帶好奇的問:"剛才,你是怎麼發現的?許多人都相信我説的話了。"
"你演得很好,"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男人有些惋惜的説,"可惜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
"......嗯?"注射入身體的藥效開始發作了,少年睏倦的眨了眨眼。
"若你吸過毒,你的器官又怎麼會合格呢?"嘆了一口氣,男人説道。
然而,他的話沒有得到迴音。在他再次看向少年時,少年已經昏睡過去了。
滿意的注視已經安靜下來的少年,男人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拿起冰涼的手術刀,熟練的開始了他的工作。
第一章
"啊--"一個華麗的大莊園裏,一聲淒厲的尖叫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主人。"一個身影鬼魅般的出現在了庭院中。來人單膝點地,恭敬地對着坐在亭中的男人行禮,"夫人誕下了一名男嬰,但......"説道這裏,來人的語氣裏有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
"嗯?怎麼了?"察覺到來人的遲疑,坐在亭中的男子挑了挑眉,眼裏有了一絲玩味。
男子大約三十上下,一頭烏黑的長髮隨意的披散在身後。狹長的桃花眼,高懸的鼻樑,寬廣的前額和似彎非彎,似笑非笑的薄唇,讓男子看起來邪氣而危險。
"公子有一雙異於常人的眼睛,"來人一板一眼的説,"而且之前府裏也有傳聞。"
"傳聞?"男子用如白玉雕琢的修長的食指輕撫過杯沿,眼裏依稀閃過了一絲詭異。
"他們説,公子並不是主人的兒子。"來人繼續陳述,聲音依舊沒有任何起伏。
"哦?"男子輕笑一聲,"你怎麼認為呢?暗影。"他慵懶的靠在長廊上,漫不經心的問。
"無稽之談。"暗影的回答沒有一絲猶豫。
"哦?"男子饒有興趣的挑了挑眉,"説説看?"
奇了,那個什麼天下第一美人真的這麼有魅力嗎?連他這個像木頭一般的屬下也可以俘虜了去?
"主人不會讓事情脱離自己的掌控,"暗影自然不知道男子心裏所想的東西。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也不會有什麼反應吧?
"如果公子不是主人的,他就不會活着來到這個世界上。"雖然沒有抬頭,但暗影的語氣卻異常肯定。
眼前的這個男子,並不是普通人。在江湖上,他有一個極為響亮地外號‘邪郎君'天亦煊。當年,年僅16歲的他一出道就宣佈了自己是三十年前被江湖白道聯手誅殺的邪派魔頭的後人,還揚言要為他們報仇。而隨後,他就挑了當時在江湖上如曰中天的‘藏劍山莊',滅其滿門。一時間,整個江湖都沸騰了,那些在三十年前曾經參與過那場爭鬥的人士一時人人自危。像是要兑現諾言一般,在短短的三年間,他就挑了大大小小十多個家族,而且無一例外是滿門盡屠。終於,白道的第一高手坐不住了,約了他在華山決鬥。在那場比試中,天亦煊以一招之差敗於當時的白道第一高手。隨後,他就和三年前一樣,突然的出現,又突然的消失了。五年的時間,就在江湖上慢慢的將他遺忘了的時候,他又突然出現了。而這次,和他出現的,還有他一手創建的‘天下宮'。再次出道後,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橫掃了大江南北,打下了大半個中原,打破了白道數十年來的統治地位,以長江為界,南北對峙。之後,又整合了黑道,成了名副其實的黑道盟主。
"我該高興你對我的信任嗎?"輕佻的挑起了暗影的下巴,天亦煊玩味的看着他。
"屬下只是説實話。"對於天亦煊輕佻的動作,暗影連眉毛都沒有動一下。
"嘖,"輕嘖了一聲,天亦煊的手緩緩地撫上了暗影稜角分明的臉龐,"你當真可愛的緊呢!"用帶着厚繭的指腹描繪對方的紅唇,他的聲音不覺低了幾分,"讓我都想吃了你......"
"能為主人侍奉枕蓆,是屬下的榮幸。"微微吞了一口唾沫,暗影有些不自然的別開了眼。
"是嗎?"嗤笑了一聲,天亦煊可沒有放過暗影那一瞬間有些僵硬的身子。"罷了,"在對方誘人的紅唇上流連了一陣後,他放開了對方,"總有一天,我會要你心甘情願的爬上我的牀。"
"只要是主人的命令,暗影都會遵從。"保持着跪着的姿勢,暗影的手已經拉開了腰帶,露出了精赤、佈滿傷痕的上半身。
古銅色的肌膚,寬闊的胸膛,瘦削的腰身,以及胸前暗紅色的兩點就這樣赤裸裸的暴露在冰涼的空氣中。而此時,他的手已經伸向了褲帶。
"夠了!"皺着眉沉喝了一聲,天亦煊解下了身上的披風,蓋在暗影的身上。"再脱下去的話,我可不保證會再顧及你的意願!"
"我......"抬起頭,暗影似乎想説些什麼,但話還沒説出口就被天亦煊阻止了。
"走吧,去看看我的兒子。"勾起一抹隱含着譏嘲的微笑,天亦煊漫步走向天下第一美人,他的妻子云素月所住的夕月閣。
"拿走!給我把他拿走!"裝飾的豪華的屋子裏傳出了聲嘶力竭的叫喊。臉色蒼白,頭髮散亂的雲素月滿臉嫌惡驚恐的看着穩婆手裏的孩子,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一樣。
"夫人......"穩婆抱着孩子小心翼翼的上前了一步。
"給我滾!滾開!"看着穩婆上前,雲素月的情緒更激動了。她把手邊的所有東西向穩婆丟去。"滾!他不是我的孩子!他是一個妖怪!妖怪!"
"什麼事讓夫人這麼生氣?"就在穩婆手足無措的時候,天亦煊悠閒的走進了屋子。
"主子!"看到了天亦煊,穩婆瞬間鬆了一口氣。"這是小少爺。"她連忙抱着剛出生的嬰兒走上前。
"夫人剛剛生產完,還是要多多休息。"天亦煊看也不看孩子一眼,只是用嘲諷的眼神看着牀上雖然狼狽,卻依舊風姿綽約的女人。
"夫君......"看見了天亦煊,雲素月安靜了下來。但卻不是因為安心,而是因為害怕。
"怎麼了?夫人?"天亦煊笑吟吟的看着躺在牀上,臉色不比死人好看多少的女人。
"我......"雲素月喃喃着,垂在身側的手不覺用力的握了起來。
"主子,您還沒給小少爺取名。"一旁的穩婆小心翼翼的出聲。
"哦?"挑了挑眉,天亦煊的眼裏閃過了一絲冷然,"......他是我的孩子嗎?"保持着笑吟吟的樣子,他嘴裏吐出的話卻異常地殘忍。
"......夫君......"這個冰冷的句子成功的擊碎了支撐着雲素月的最後一絲力量,她的身子晃了晃,倒在了牀上,明亮澄澈的眼睛裏一片的空洞。
"主子......"穩婆的手一抖,差點把孩子摔了下去。
"玩笑而已。"勾起一抹譏嘲的笑,天亦煊用挑剔的眼光看着自己的長子。
"紅色的眼睛?"玩味的笑着,他看着孩子那奇特而茫然的眼睛。"既然如此,就叫他天殘缺吧。"
這裏......是哪兒?睜着眼,少年茫然的看着周圍美輪美奐的擺設。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有些困惑的皺起了眉,他記得,自己在陷入昏迷的最後一刻,感覺的是手術刀那沁入心脾的冰涼。
"......就叫他天殘缺吧!"
天殘缺?轉動着眼珠,少年的視線移到了天亦煊的身上。他......是在對我説話?天殘缺,天生......殘缺?
"主子......這樣不太好吧?"老資格的穩婆看了牀上如木偶一般的雲素月一眼,硬着頭皮,戰戰兢兢的説,"這個名字也......太不吉利了。"
自頭頂上傳來的卑微的聲音證實了少年的疑惑。他垂下眼,看着自己短短的四肢和暗紅色的皮膚,心裏泛起了一陣澀然。
算是轉世嗎?他忘了喝孟婆湯麼?
"不吉利?"微微冷笑了一聲,天亦煊淡淡的説,"那就由你給他取一個吉利的名字吧。"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求主人恕罪!"大驚失色的穩婆慌忙跪倒在地上,連連叩首。
"行了,"揮了揮手,天亦煊不再看少年一眼,"把他帶到落風院去。"
"另外,"走到了一半,似乎又想了了什麼,天亦煊有繼續説,"給他請最好的夫子,別讓人説我們‘天下宮'沒有規矩。"扯出了一個輕蔑的笑,他掃了一眼依舊木然的雲素月,"但不卓誑邴踏出落風院半步!"
他是......我爹爹?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有發出過一個音節,但少年卻還是把天亦煊的話完整不漏的聽了下來。那個,是我孃親?看了一眼躺在牀上的木美人,少年的心裏微微泛起了一絲冷笑。
看來......我的運氣確實不怎麼樣呀!不論是以前的我,還是現在的‘天殘缺'。